译.奕

潦倒新停浊酒杯

小孩儿

那年我十六,在村里所有人眼中都是个地道的坏孩子,没人愿意搭理我,不过没关系,我不在乎。在学校里,老师,校长没一个能管我的,我的同桌是一个长头发、白白净净的女孩子,只有她和我说话,同学总笑明着说她看上我了,我倒觉得她是被小爷迷着了。后来,我爸妈离婚了,那二位都跑了,我彻底成了野孩子。

有一次在村口,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小男孩对了又骂。我头脑一发热,扔了书包就冲上去。村

里人一见我,基本没有敢和我打架的,因为我打架起来不要命,拾了什么就往别人头上,脸上砸。打伤了,他们父母可没人告状,反正我也没有爸妈。所以我一上去,那么鸟泱泱的人也都散了。被打的小男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,愣愣地盯着我看。那双眼睛通透的很,我这辈子就见过双这样的。突然地,他就笑了,自己爬起来,民颠屁颠地奔过来,说了句“谢谢你”声音细软细软的,还没变声呢。“小孩儿,你多大”“我十五,你呐”“十六”“哦,那你比我大笑”我听者那小孩儿高高兴兴的说着,心里说这小孩儿真傻,被打了还这么高兴,但嘴角还是不自主的往上扬。

“小孩儿,叫什么?”“安欣,安全的安,欣欣向荣的欣,你呐”我一边暗笑这小孩怎么那么爱说“你呐”但还是说了:“张彪”“那我叫你彪哥吧”“嗯”“彪哥…你带我回家吧”“啊…啊??”这小孩儿还真不认生。遇到个人就跟着走,我心想。于是吓唬着说“明天就把你卖了”“切”突然地,我觉得自己有点幼稚,就有几分尴尬地止了话头。可那小孩仿佛根本没听见或是感觉到似的,在我旁边喋喋不休地讲。时间太远了,我也早记不清小孩到底讲了什么,只记得在夕阳下那张总浮着各样表情的脸。进了家,小孩儿像小姐妇似的跟在我身后,屁颠屁颠的,紧接着我又在想这小孩要是嫁了人,应该也是这样。一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不过,还真没法想象这小孩娶妻生子的样子。

“彪哥”“唉”“我饿了”“你…你饿了”我一时语塞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直到小孩儿拿手在我眼前晃晃,我才回过神来。“小孩,想吃什么”“肠粉”“不会”“那…你好不好带我去吃啊”拒绝的话到了嘴,可一对上小孩儿的眼睛,不自觉地就应下了。带着小孩儿出了门,他自自然然地牵上了我的手,他的掌心温热,烫得我的心都皱起来。那种感觉好奇怪,我觉得心一空,一阵哽塞涌上,脸顿时就红了一半。

吃了饭,小孩又打开了话头,喧嚷着和我讲他的梦想,激动的时候,手舞足蹈的。可不知为了什么,我竟决定要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。第二天,再醒来时,床边一个人也没有,屋子里空荡荡的,我几乎都要怀疑昨天的一切实则只是荒唐一梦。又看见桌上安然放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彪哥,我走了,有缘再见,几个字潇洒地不合小孩的形象,但我还是好好的收了起来。

几年后,我考上了警校,是当年小孩想上的那一所…

毕业了,我进了分局,又进了市局,是当年小孩想去的地方

是的,这几年的故事里只有我,没有他。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,我几乎已经放弃要再见到小孩的念头,可是…

“大家好,我叫安欣,安全的安,欣欣向荣的欣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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